2014年12月21日 星期日

讀《兩個芙烈達‧卡蘿》

錯置的地圖產生錯位的焦慮,哥倫布航海上的意外,為墨西哥帶來近乎毀滅的殖民,施叔青千迴百轉的地圖繞行,再再強調文化血脈,想像中的「我們」與「他者」,實是密不可分。出自這點認知,奠定了施叔青的自隱和Frida Kahlo強烈自戀中產生關聯性,對待此身的過分關注,同樣概括了他者目光而生成。


在描述Frida Kahlo穿著中,不免提到她慣於配戴古印地安人沉重銀飾,與衣著用色上的濃重華麗。


「這就是首飾吸引人類學家的原因,與它的價值和美麗無關。它在我們文化中占有一席之地,當中留存著(我稱之為)「野性思維」,且令人驚訝地普及。當我們的婦女在耳朵掛上耳環時,她們以及我們都隱約知道,那意謂著透過不朽的物質來強化中會消亡的身體。」(p.120)《我們都是食人族》克勞德‧李維─史陀著


Frida Kahlo先天上的萎縮不全,與後天肉身受到車禍劇烈折損,承受孩子浸泡於福馬林生的遺憾,使她更為戀慕企求通過,美,直達永恆。她所熱中的政治信仰,也是此道。畫作中的她直視前方,微微頷首,沒有任何閃躲,人與畫作如出一轍的眼眸,她相當清楚自己生存姿態,他人無可仿效,活著的尊嚴。


丈夫狄耶哥‧里維拉唯有與他在一塊,兩人相互依偎時,Frida Kahlo流轉眼神才有笑意。當施叔青急急欲拋下情感,貼近她心片刻時,難道心中不曾有過非常複雜的輕嘆?我相當懷疑。



通過Frida Kahlo找尋什麼?直視目中欲望,想要與不得,承納身體與心靈糾纏苦難,芙烈達的諸多對立矛盾,使她更為接近生命本質。尤其她於1945年所完成的Moses(中譯:摩西),畫面盈滿文明與核,「我」通過諸多分裂得以降生,對立、和解,至惡、至善都是「我」的一脈,越是牽扯血淋,越能理解降生於世的本質。然,Frida Kahlo的臉龐衣著,往後年歲輾轉形成商品轉印,無論嘲諷、推崇,大抵不過是如此思想延續,身為人的可悲可喜。




參考書目資訊─
《兩個芙烈達‧卡蘿》施叔青著
時報文化 2001年七月三十日出版
《我們都是食人族》克勞德‧李維─史陀著
行人文化實驗室 2014年十一月出版
畫作資訊─
Moses, 1945 by Frida Kahl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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